2020年,一个宁静的深夜,央视《新闻联播》的主播康辉刚刚结束了工作,回到家里。突然,电话铃声打破了夜的寂静。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虚弱的声音:“小辉啊,妈可能撑不过今晚了。”
这一刻,康辉手中的手机仿佛成了沉重的石块,他愣住了。作为一位53岁的男人,康辉在这一刻首次感受到某种无法弥补的遗憾正在他心头撕裂。一直以来以坚定沉稳著称的他,此刻却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。
这幕悲剧被康辉写进了自传《平均分》里,每一字每一句都扎心至极。谁能想到,那个在镜头前总是从容不迫的“国脸”,在最关键的时刻,人生最大的软肋竟然是那通深夜的电话。
展开剩余81%那时,康辉正在紧张准备第二天的重要直播,而母亲因晚期尿毒症已经陷入昏迷。职业要求他必须保持高度集中,但此刻他握着手机的手却在剧烈颤抖,连台本都拿不稳。他曾试图联系父亲,告诉他立刻赶回家,但母亲最后一次清醒时却坚持不让他回去。
康辉在自传中写道:“那天凌晨三点,姐姐发来信息:‘妈走了。’”他站在化妆间的镜子前,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微笑,两个小时后,他准时出现在了演播室,播报着别人的生离死别,而自己的泪水却只能悄悄吞咽进胃里。
或许很少有人知道,康辉的“丁克”选择早在1997年便已埋下伏笔。那一年,刚刚步入央视的康辉和妻子刘雅洁——当时还是中国教育台的编导——在一间简陋的出租屋里商量着未来的生活:“先把事业稳住,孩子的事以后再说。”他们两人都如痴如狂地投入工作,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。
2005年,当康辉的父亲被诊断为肝癌晚期时,他握着父亲的手,听着父亲说:“爸这一辈子就一个念想。”话未说完,康辉便明白了父亲的心意。那时,他刚刚成为《新闻联播》的最年轻主播,而妻子也正忙于央视的重大改版。两人在病床外聊了整整一个晚上,红着眼眶回到病床前,他对父亲说:“爸,对不起。”
这个决定让父亲至死未能抱上孙子,也成了康辉后来在采访中难得的情绪崩溃点。曾有记者问他是否后悔,那个总是微笑的男人沉默了十几秒,终于开口:“如果重来,我可能会把某些工作放一放。”说完,他便转移了话题,眼眶的红润让人心生怜惜。
康辉和妻子的感情,始终充满了深沉的柔情。在他们北京的家中,一只叫“波波”的英国短毛猫常常出现在他们的微信头像中。2012年,当他们收养波波时,刘雅洁刚刚经历了第三次流产,医生劝她放弃。康辉在日记里写道:“雅洁抱着小猫哭了一整夜,我突然明白,我们早就把波波当作孩子养了。”
那时,波波突发尿闭症,而康辉正忙着主持两会的报道。中午休息时,他匆忙赶到宠物医院签下病危通知书,随后又赶回演播室继续报道总理记者会。当天,他罕见地在直播中卡壳两次,没人知道他西装口袋里藏着宠物医院的缴费单。
2019年,波波因肾衰竭去世后,康辉和妻子将它的骨灰盒放在书房,旁边是康辉历年来的奖项。有次,撒贝宁到家做客,无意中说道:“你们这布置得像祠堂。”康辉笑着回答:“本来就是啊。”
康辉的职业生涯一直是“死扛”精神的象征。2019年中美贸易战的报道中,他创下了22分钟超长口播的纪录。观众看到的是他稳如钟的播报,而背后却是导播间医护人员的紧急待命——那天他正发着39度的高烧。
这种拼命的工作态度从未改变。1997年香港回归时,刚刚入职的康辉连续工作38小时,靠着浓咖啡勉强支撑,直到仪式结束,他才冲进洗手间呕吐;2008年汶川地震时,他三天内播报了近百条新闻,下播后才发现自己的嘴角流血,那是因为他在高强度工作下咬破了嘴。
他曾在央视的培训中说:“我们这一行没有‘尽力而为’,只有‘必须完成’。”年轻的主播抱怨压力太大时,他指着演播室的地板说:“知道为什么这里铺大理石吗?因为前辈们的汗水能把木地板泡烂。”
在妻子刘雅洁的心中,康辉依旧是那个“铁汉柔情”的丈夫。2021年七夕,康辉在《你好生活》节目中为妻子写的信感动了全网:“万千荣耀,不及日日晨昏间的琐细。”这句话出自他们结婚24年间互相写的400多封手写信,哪怕同住一屋,他们依然保持着书信的交流。
刘雅洁曾晒出康辉“最离谱”的一封信,某次她出差,康辉在信中详细列出了冰箱里每种食物的保质期,最后还附上了“PS:冷冻室第三格的饺子是我包的,比第二格的好吃。”网友笑称这是“央视级严谨”,然而这背后却是他们失去孩子后独特的相处方式。
康辉的大学同学回忆,刘雅洁为了爱情放弃了南京电视台的工作来到北京,两人曾在8平米的地下室里蜗居了三年。而如今,他们依旧住在央视的老家属院,开着十年前买的POLO车。某次单位要分配新房,康辉笑着说:“我们两个人要那么大房子干嘛?”
2023年,57岁的康辉开始减少了出镜,转型幕后制作。在新书签售会上,他说:“年轻时觉得事业是100分,现在明白人生需要各科均衡。”当记者问他如何看待网上的“丁克争议”时,他首次正面回应:“每个人都在做当下最真实的选择,重要的是能否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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